《歸程》第270頁~第296頁◎聖嚴法師

【2024年06月份閱讀筆記:《歸程》第270頁~第296頁◎聖嚴法師】
1.法鼓山的未來是以我們為工作群,而以全體佛教為著眼來經營它,我們應該具備共同的理念和認識。這是我今晚召集大眾的目的,告訴各位佛教的歷史背景,佛教的現在和未來。法鼓山是站在歷史的現在而往前看,法鼓山是具有時代前瞻性的。因此,各位心理須有一共同的認識,往前走時才有前進的目標,不要以自己的意思來處理大眾之事,不以個人的管見來衡量法鼓山,不以自我狹窄的眼光看師父。當作師父的左右手,當作師父的後援者,更盼望你們能做法鼓山佛化事業的先鋒。......↓
2.回想以我出家人的身分,先後得與三位總統及一位副總統見面、握手、敘談,這應該是歸於出家人的光榮,絕非我個人的成就。
3.西元1975年春,我剛獲日本東京立正大學文學博士學位,當時由我國駐日代表馬樹禮先生在六本木的隨園設宴慶賀。不久,文化參事處即通知我要準備回國出席第四屆「海外學人國家建設研究會」。這固然是因為日本的文學博士難得,也由於我是出家人身分,故被遴選上了。正以回國出席會議的因緣,7月27日下午3點,至桃園慈湖,向先總統蔣公謁陵。當時任行政院長的經國先生,即在蔣公靈前,與我們一一握手表示致謝。8月3日晨,經國先生假台北市三軍軍官俱樂部,以燒餅油條招待我們早餐,並先一步在用餐地點佇候,進門時,再度與我們一一握手,表示歡迎。
4.8月12日晚上,當時的總統嚴家淦先生,假臺北賓館的後苑廣場,招待我們晚餐,見面握手慰問之際,發現有出家人在列,又由教育部長蔣彥士及救國團主任潘振球兩位先生特別為我介紹我是江蘇常熟人,嚴總統即好歡喜地與我多談了幾句。8月2日上午,則在南投的中興新村拜訪了當時擔任台灣省政府主席的謝東閔先生,他在省府大廳門口含笑迎客,而且事先已看過有關我們這批訪客的資料,所以一見到我,就用日語跟我握手招呼,同時叫出我的名字,使我留下極其深刻的印象。不久,經國先生與東閔先生分別當選中華民國的第五屆總統及副總統。
5.時隔近13年,又由於意想不到的因緣,1988年3月28日晚上,第七任總統李登輝先生,派他的座車,由朱素心女士隨同,到台北北投的農禪寺接我至他的官邸,做了兩小時多的盤桓進門後,在其客廳落座不久,首先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李總統的少夫人張女士以及他的稚齡孫女,向我及我的侍者,稱師父且問好。接著是穿著旗袍的總統夫人曾文惠女士,含笑進入客廳,親切招呼。隨即李總統以家常的便服,穿著平底布鞋,進來跟我握手,表示歡迎,分賓主就座之後,李總統即帶笑致意:「對不起,剛洗澡,讓法師等候。」
6.接著他說:「大家知道,我信宗教,已經很虔誠。」他是基督教長老會的教友。我說:「沒有關係,有信仰就好。而禪不是宗教,靜坐與宗教無涉。」李總統又說:「早年我在日本也接觸過禪,那是鈴木大拙的著作。聽說,現在的禪,有些不同了,是嗎?」我答:「鈴木博士的禪書,主要以近代西方哲學理念,介紹東方古代的公案語錄,深受50年代至70年代之間歐美讀者所喜愛。目前的禪風,則是傾向於生活的實踐為原則,而古代中國的禪,便是不重理論而重實踐的。」李總統說:「我以為宗教應該從靈修生活中體驗。」我說:「是的,我也看過總統在花蓮慈濟功德會所發表的見解。」總統:「聽說法師在日本七年,你的禪也是在日本學的嗎?」我答:「我是童年在大陸的禪寺出家,到日本也參訪了幾位禪師。」總統:「在日本的京都嗎?」我說:「我的學位是在東京的立正大學完成的。總統是留學日本的先輩。」總統:「法師看來很年輕,是大陸哪一省?」我答:「總統看起來也很年輕,我是生於江蘇省。」
7.總統:「我的虛歲今年68。」我說:「我是西元1930年出生,今年虛歲59歲。」總統:「謝謝你,去年給我兩本尊作,我已讀過,現在存於總統府。聽說法師又快要出國了,在美國也教禪坐嗎?」、「是的,我有一個道場在紐約市,所以每三個月即往返台北與紐約兩地一次,一年之中有半年在美國。那邊以英文出版禪書學刊,初以西方人為主要對象,現在,東方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8.李總統領悟力高,反應快,雖然身材魁偉,動作卻很穩重敏捷,很快便進入情況。課後,以蘋果餅招待,我用日語說了一聲開動了,使他們全家歡然。李總統還特地教他的小孫女,跟著複唸一遍,氣氛輕鬆愉快,好像也使他回到了留學日本的時代。臨別時,夫人曾文惠女士又補充了一句:「大概因為法師在日本住過七年的緣故,看起來好像是日本人。」我說:「是的,我在日本時,也常被日本朋友當作日本人看待,也許我的面貌有點像,日語發音也帶點東京味道。」其實是「一切由心造,萬法唯心變」,只要內心想著你是什麼人,人家也會感覺到你是什麼。我在日本如此,到了美國,在西方人群中,也很少有人感覺到我和他們之間有距離。甚至讓他們覺得,我就是他們家族親友叔伯父兄中的一分子。
9.晚上9:50分,我向總統全家告辭,他們也一直從客廳送到玄關的門口,李總統最後還說:「我希望保持每天打坐的習慣,過些時再請教。」以同樣的因緣,過了一週,到了4月4日的晚上7點,也由朱素心女士,坐著行政院長俞國華先生的警衛車,來到台北北投農禪寺,把我接到台北市俞院長的公館。
10.在俞公館的客廳裡,俞院長及其夫人董梅貞女士,同時出來歡迎。院長已七十多歲,而浙江的鄉音依舊,夫人的國語卻很標準。俞院長問我在美國哪一州?我說紐約市,他用英語重複:「哦!New York City. 哪一區?」,俞院長及夫人聽我用英語發音說出了地名,覺得非常高興,同時告訴我說:「喔!我們到過OO,離你那邊不遠吧?」、「是的。」這幾句對話,一下子使得彼此間的距離拉得很近,好像相互之間,老早就是隔壁的鄰居一樣。
11.俞院長又問:「美國人之中學佛修禪的多嗎?是哪些人?」我說:「漸漸多起來,多係年輕的知識分子。在國內的情況,也有相同的趨勢,十多年前,尚以年長的婦女為多,目前的年輕人之中,信佛的已在逐漸增加,素質日益提升。」俞院長問:「年長者求信仰的寄託,年輕人怎麼也需要?」我說:「佛教本為人的實際生活而有,以佛法用之於現實生活,是佛法化世的目的。比如禪修有三項目的:身體的健康、心理的平衡、精神領域的開發。而禪就是佛教。」俞院長微笑說:「這些我都知道,從這種情形看,佛教的形象似乎在變了。」、「是的,由於教育普及,國民的生活品質提高,故對於精神生活及生活理念的探求,也愈來愈重要了。」
12.接著,我把初級禪訓班的靜坐方法和觀念,簡要地向他們夫婦兩位介紹。至9:50離開俞公館,院長夫婦親送至門口,看著我們登車後,仍在門口以手勢送別。俞院長的公館,布設極其簡樸,客廳也不寬敞,好像一個小康的家庭,除了牆上掛著一幅張大千的潑墨荷花,及四盆盛開的牡丹之外,看不出這是行政院長的府第,俞院長夫婦的平易近人,一點也沒有院長的架子,倒像是每天見面的鄰家長者。
13.這次有緣被約至李總統即俞院長兩家的官邸,不是出於大人物的引薦,也不是由於我有什麼道德及學問,更不是因為我對國家社會有了什麼貢獻而獲得的榮耀,乃在一位素人的推薦下,純以山野一介凡僧的的身分,用平常心,和李、俞兩個家庭談了一平常話。他們也未以異人及要人來接待我,我只是以簡單、安全、平實,而有益於修身養心的靜坐方法,向他們介紹,這僅是初見,而他們都十分謙虛誠懇,是否再有同樣的因緣面見他們兩位,誰也不知道,自然也不必視為我個人的奇遇和榮寵。倒是由於佛教的法門,已受到了普遍重視,身為佛教的信仰者及弘法者,正應善自珍重,努力修學,致力弘揚,使人人都能因佛法而得到實際的益處。
訪果祥師談聖嚴法師
14.「說實在的,要接受訪問來談我的師父,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也可以說,我覺得很惶恐,因為跟隨師父愈久,愈感到,像師傅這樣偉大的人物,以我們這種凡夫要來談他,實在有點不配,也不容易談得好。因為我們的智慧很淺陋,而師父卻是大慈悲、大智慧,隨處拈來,都是能夠發人深省的題材,我怕難免掛一漏萬,無法清楚地描繪出師父來,所以我覺得很惶恐。」從果祥師敬謹的話語裡,我們已經可以領受到,聖嚴法師在弟子們心中的分量,以及受教獲益後尊師重道的情懷。
15.有次耶誕節,聖嚴法師從美國回來不久。那天是放生法會,中午和大家一起用餐,正好和聖嚴法師同一桌。聖嚴法師很親切地為每個人挟菜,並和放生會的老菩薩們談笑風生。他覺得,法師不像以前所見到的出家師父那樣嚴肅;他與在家人沒有什麼距離。他有個很深的印象:師父吃飯的速度非常非常地快,一碗飯過來,好像狼吞虎嚥般一掃而光。他覺得納悶:「奇怪!這個法師看起來並不像很隨便的人,吃起飯來為什麼這麼狼吞虎嚥呢?」後來打了禪七才知道,聖嚴法師在日本時養成的,他常在禪七時告訴弟子:「要細細地嚼、快快地吃,細細地嚼、快快地吃!」
16.第一次到文化館,聖嚴法師那種非常平易近人的風範,便令他深深歡喜。他可以和任何人打成一片,而融入其中;你不會覺得他和他們有什麼不同。彷彿他就是他們其中的一位─這種感覺,果祥師一直都擁有,無論何時何處......。一切都是那麼地親切、自然─這是聖嚴法師很大的一個特色:他不管和任何人相處,永遠都是那麼地自然!
17.身教與言教。聖嚴法師是一個非常重細行的人,非常重視生活教育,他要求常住的弟子,早齋之後一定要做體力勞動的工作。所以每一位弟子都擁有自己分內的工作,並且要處理得井井有條,徹徹底底;禪七之中更是三餐飯後都要做整理環境的工作。聖嚴法師也隨時以身作則,不管再怎麼忙碌,他總是保持應有的威儀,房間也是井然有序,因為他很強調戒律的重要。他費了很大的心血,好不容易才又重新出家,發願要當一名清靜的佛子。所以他花很長的時間,精研戒律,寫出來一本《戒律學綱要》;甚至現在已是一位國際有名的老法師了,言行舉止仍然毫不苟且,在日常生活中,隨時隨處保持著尊嚴的威儀。有很多人以為:「聖嚴法師實在太忙了,大概沒有時間教導弟子。」果祥師引用了一位師兄的話,說:「師父並不一定要講話,從他的為人處事、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中,有太多值得我們學習的東西,我們是學不完的。更何況師父其實還會盡量撥出時間來跟我們相處,來教導我們。所以我們從師父那裡所得到的教育,其實是非常多的。」
18.由於農禪寺的住眾,根器不一,有的是博士班肄業的,有的只念過小學;有的人學佛已十幾年,有的人才剛踏入佛門。所以聖嚴法師會鼓勵初學人多讀高僧的傳記、多看一些基礎的教義。至於是否進一步地鑽研,就要看個人的情況了。在農禪寺,不管聖嚴法師在國內或出國,都會專門為出家眾或即將出家的行者開設一些解門和律儀課程,來輔助他們的修行。
19.農禪寺,從字面上看來,應該是以禪修為主的寺院;但今天的農禪寺稱得上是禪淨雙修的道場。聖嚴法師也強調,他不是禪師,只是法師,只是指導修行方法的人。而事實上,他的包容性相當廣,他對社會、對國家、對整個世界的關懷,用心都非常深。寺內弟子皆必須學會日常生活中力行的事物,如:灑掃、應對、做飯、種菜......乃至執掌早晚課及經常性法會中的法器、帶領對外的共修活動、交受初級禪訓等。
20.聖嚴法師指導修行,很講究方法的使用。他先教人攝伏散亂、妄想的心,再一步一步地利用方法,朝深層面的目標努力,但他更強調對佛法的正知正見,以及菩薩精神的展現。他本人則對佛教的各宗各派都不偏廢,他在文大、東吳、中華佛學研究所及美國,開過的課程有禪、淨、律、天台、華嚴、唯識及中觀,也對世界其他各宗教也曾下過苦工仔細鑽研。因此,他在西元1967年寫成的《比較宗教學》,在台灣直到目前,同類的書籍中,仍難找到出其右者。
21.三個月處理半年的事情。聖嚴法師可能是國內最忙碌的法師之一:他每年有半年在台灣、半年在美國(每三個月去返一次)。在國內,聖嚴法師有三個機構:一是中華佛教文化館本館;二是農禪寺;三是中華佛學研究所。文化館本館活動較少,以佛研所的教育工作為主。農禪寺是清修、接引社會信眾學佛的活動道場。
22.聖嚴法師每週對內部開講二至三次的課程,有時也接受外面的居士去聽課。每天早齋後,經常仔細對內部做知見上、修行上、生活上或工作上的指導。有時為著某些活動上的需要,也會把十幾個弟子擠滿他那間小小方丈室,令大家席地而坐,在溫馨融洽、互相鬥嘴中談上個把小時,將問題一一解決之後才解散。這時,真像師父親帶著一群活潑、率真、幼小而吵鬧的兄弟姊妹一般。而這種方式卻經常是問題解決之最快速、最周詳而圓滿的方式!
23.聖嚴法師在農禪寺,也經常接待各式各樣的訪客,諸如家庭、事業、人事上有問題的,或請教他修行上問題的;有些政府官員、或是名流人物,也會到農禪寺來拜訪他,向他請教佛法。因此,只要他在,從早到晚,訪客絡繹不絕。他也時常應邀到各機關團體及各大專院校做各種大小型的演講。不過在國內他有大半的時間都投在佛嚴所的教育、行政和募款工作上,以及大學哲學系的授課上。由於他事忙,所以採取「密集式」的授課方式,別人上一學期的課,他用半學期就把它上完,然後出國,他在國內的三個月,必須處理半年的事情,在美國也是一樣;有時候還要以電話「遙控」。因此曾有人問他:「世界上有多少人像師父這麼忙呢?」但是不管多麼忙碌,聖嚴法師永遠是非常從容、鎮定而輕鬆愉快地處理事情,而他深切的悲智與高度的幽默,經常令與他共事的人精神抖擻、潛力盡現。
24.有些寺院會辦「示範禪七」。但聖嚴法師永遠不可能辦示範禪七,他曾表示過:「我主持的禪七沒有一次是一樣的。」因為他每次打禪七,都要看參加者的素質,和他們用功的程度、狀況,而決定怎麼樣去引導;因為禪七中隨時都會有身心上的變化的。
25.打從果祥師跟隨聖嚴法師出家以來,他就一直認為,聖嚴法師是一個「阿米巴」─很靈活的人。尤其是從禪七的指導上更可看出。那時的他才是最真實、最深刻、最自然的「師父」。
26.在禪七裡,聖嚴法師最會罵人了,但也是最幽默的。他常常在罵人時,罵得非常剴切、非常地沉痛,可是他又用一些非常好玩、非常生動的比喻來形容;所以,每當他罵得最沉痛時,常常也是大家最忍不住笑出來的時候。這時聽者的心情經常是很複雜的。最近的一次禪七,用過早餐之後,大家享用由信徒供養的高級進口水果竟不知是珍果,所以聖嚴法師罵大眾道:「這種水果那樣的吃法!真是給豬八戒吃人參果!」他的語氣是那麼地肯定,因此大家繃緊的神經,不能不受牽動,而爆笑出來!這是禪七裡常有的情形。禪七是平實的修行,也是相當用力、辛苦的。果祥師表示,如果能打一次禪七,不可以較深入地體驗修行的滋味,也可進一步了解聖嚴法師的悲心和智慧。果祥師之所以決定出家,也是因為打過一次禪七之後,覺得不出家修行很可惜,更何況有聖嚴法師這難逢的師父。
27.聖嚴法師機智過人、辯才無礙,通常星期日下午禪坐會的開示,他從來不事先做準備,一上台就講;如果是星期日早上的講經,他也只是偶爾略為翻一下資料,不做太多的準備;如果是對外的演講,他會擬一個大綱,在演講之前略作構想,有時候實在也看不出,聖嚴法師用什麼時間來構想的,就是幾個很簡單的大綱就上台演講了。
28.果祥師深深覺得,能做師父的翻譯,真是一項殊榮,也是很有意義的工作。因為聖嚴法師精彩的開示,能透過他的傳達,使聽不懂國語的信眾得聞法音,是高興的事。但有時也會碰到沒法克服的困難,因為聖嚴法師有他自己修行的境界,他對事理的了解,還有強烈性格的特色,和高度的幽默感;由於持修上的差距、個人的性格不同,所以那種充滿智慧、很有特色的語言,經由翻譯,就不容易傳神了。有時也會聽到聖嚴法師自創的語詞,或是境界高深的佛法,前所未聞的特見,只能當下領會多少就翻譯多少,即席翻譯,沒有時間思考。
29.自從果祥師於西元1979年開始親近聖嚴法師迄今,都不斷地聽到台灣的僧俗師友、弟子等,勸常駐台灣不要出國;也聽到美國方面的弟子懇請不要回台灣。他們的目的無不是希望年近花甲的聖嚴法師,不要分散力量在東、西兩個半球,讓自己那麼地勞累,而又使弘法的事業,常因師父的去國而受挫。聖嚴法師則始終一貫地表示:因緣如此!而繼續以此方式弘法。
30.自西元1975年迄今,聖嚴法師在美國弘法也有15年了。種族、國籍及社會階層更是多元,東初禪寺的英文期刊亦受到了廣大的歡迎,並成為數家大學的教材。美國已有二十多所大學經常邀請聖嚴法師演講、授課或指導禪修。由於在美國雜事較少,比在台灣更經常在遠地弘化,所到之處,經常是該地第一次有中國比丘到達,或甚至是第一次有人傳播佛法,而令當地人生發起對佛教的嚮往之心。因此,聖嚴法師戲稱自己是一個傳播「細菌」的菌原體,在他到過之處,佛法的「菌原」便在空氣中傳播開來。至於這些「菌原」能令多少人害多大的「病」,他的態度一向是「但問耕耘,不問收穫」。而追隨他較久的核心弟子,也學會了師父的這種但求盡己力,不求速見成效的胸懷。
31.聖嚴法師在美國弘法,自許是一名「夢中的拓荒者」。固然辛苦,但是,若以工作的輕重及性質來看,聖嚴法師表示他寧願長居美國不回台灣。因為台灣繁雜沉重的工作,使得體弱的他沒有時間休息,更不容易撥出時間來寫作。因此近年的學術論著及一些篇幅較長的文章,無一不是在美國寫出的。雖說寫作之快,可比「湧泉、洩洪」,但沒有時間又怎麼寫呢?
32.西元1988年四月間,聖嚴法師赴大陸探親19天。回美國後,數日之間及寫成一部綜合歷史性、文化性、法義性的旅遊報導《法源血源》。如果是在台灣恐怕就寫不出來了!以聖嚴法師具備的文藝及學術素養、配合他對佛法深入的體驗及對經典的涉獵,他的「文字般若」卻是他弘法工作的一大重點。由於他的赴美弘化,而使得這一重點不偏廢,又何嘗不是眾生─特別是身在台灣的人的福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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