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份閱讀筆記: 《溫暖的魄力:陳時中的從醫初心》第70頁~第89頁

【2022年10月份閱讀筆記: 《溫暖的魄力:陳時中的從醫初心》第70頁~第89頁】

1.二〇二〇年春天,原本在荷蘭擔任設計師的陳彥安回到台灣,那時正是武漢肺炎疫情最緊張,也是陳時中最忙、最少在家的時候。雖然小兒子陳彥安大老遠從歐洲回來,但父子倆根本沒多少機會能好好說上話。有天陳彥安回到家中,看到餐桌上有個冷便當,上面寫著陳時中的名字,想來是沒空吃的「開會便當」。「即使經過多年,爸爸始終沒變,還是一樣『一直』在開會。」......↓

2.陳彥安有記憶以來,父親陳時中就一直忙於工作,除了看診,還要開很多的會,幼時的彥安一度認為爸爸最喜愛的東西就是「開會」。有年父親節,媽媽問想送什麼禮物給爸爸,他的答案竟然是「開會」。

3.不過,不管陳時中再忙,每天早上還是會親自送兩個兒子去上學,「有時爸爸前一天工作得太晚,我們還要充當鬧鐘,去把他挖起來。」陳彥安笑著說。而這短短十五分鐘的車程,他們會聊學校發生的事,或是與爸爸溫習課業,這是非常珍貴的「父子時間」。

4.下課後,陳彥安有時會到診所或公會的辦公室寫功課,順便等父親回家吃飯。陳時中習慣在兩個診中間回家用餐,並利用空檔陪兒子讀書,之後再回去看診或開會。這些短暫的陪讀時光,是另一段「父子時間」,因為陳時中凡是認真的個性使然,「結果我的課本,我爸都背得比我還熟。」

5.父親受爺爺的影響很深,平時在家不輕易流露柔情,「不過,他也絕對不是嚴厲的父親。」陳時中從未打過小孩,也甚少疾言厲色。陳時中的作法就是「講道理」。若陳彥安做錯事或有任何事要提點兒子,就會把他叫來客廳,沙發上一人坐一頭,由陳時中來「曉以大義」。

6.「我家沒有人扮什麼黑白臉。」陳彥安笑說,父親「唸經」教導兒子時,母親有時還會在旁抄筆記,聽到「精采」處還會打斷,「欸,等一下,你剛剛那一句講得不錯,再講一次 。」

7.陳家家族中可說是菁英輩出,很多家族成員都很會念書、擔任醫師或律師,長子也成績優秀成為醫師;但次子陳彥安喜歡畫畫,嚮往自由,一心只想玩社團跟做設計。當初高中考上國立新店高中「沒考好」,陳彥安有點內疚,這樣父母親在親族中會不會有壓力?但是陳時中夫婦從未有任何微詞,後來跟父母表示想走藝術設計,就算以後生活不穩,至少是自己喜歡的,陳時中夫婦也給予尊重,完全沒想拗挫兒子的人生。

8.「我們家的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追求,不管贊不贊成,也都願意理解彼此的選擇。」陳彥安表示,家人在做重要的人生決定時,當然都會提出來一起討論,「但最後還是以那個人的想法為主。」

9.幾年前父親受邀入閣,母親態度躊躇,擔心丈夫因此太操勞、承受過大壓力,影響身體的健康,反而是兩個兒子比較贊成父親執掌衛福部。陳彥安觀察,父親當然是個好牙醫,「但那可能不是他最想做的事。」

10.二〇〇八年政黨輪替以後,陳時中回到民間重拾牙醫老本行,收入比當政務官高,工作壓力輕很多,也不用扛這麼大的責任,每天看診完就可以回家休息看電視,「我爸眼神中,比較沒有在做他真正喜歡做的事情時,會有的那種『火花』。一個人的人生如此有限,為什麼不用來追求自己真正想做的事?」藝術家性格的陳彥安,完全理解隱藏在父親嚴肅外表下的某種「浪漫」,那是一種願意為自己信奉的價值以身相殉的熱情。

11.陳彥安年少的時候,陳時中教他的是「不要帶著情緒做事」、「做事情要專注,不要為了小事分心」,陳彥安上大學後,陳時中比較常跟他分享如何建立團隊、如何溝通協調、如何領導統御。比如說,陳時中一直告誡兒子,在溝通交涉的過程中,觀察別人的需求很重要,「不是只追求自己的贏,而是要追求大家的贏。」、「很多時候,他給我的影響,也許不是透過言語傳達,而是親力親為的『示範』。」

12.父親英文讀寫能力沒問題,但口語比較不足,上任以後,特地找英文老師上課,理由是:有些場合還是要自己講比較好。就算有翻譯,若在對方提問時能充份理解問題,也能多爭取思考時間,回答得更周延。「我爸是那種可以面對自己弱點,一直成長的人,看他到這個年紀都還這樣,就覺得自己應該要更努力。」

13.早在十幾年前,父親就常對他說,作人做事要「不怒而威」而非「怒而不威」,這說法有點抽象,「我看他擔任防疫指揮官,才充份理解他是怎麼實踐這個理論的。」看到父親被批評甚至指控,作何感想?「當然會生氣啊!但搞不好他本人根本沒那麼在意,就覺得好像也沒必要為這種事生氣。」

14.很久以前陳時中就跟兒子說過:「若有一百個人喜歡你,就可能有另一百個人討厭你。你在做事,不是要讓所有人喜歡你,而是要把你的價值觀展現出來,能夠接受的就會接受你,不能接受的,也不用勉強。」或許就是因為擁有這種「被討厭的勇氣」,所以才能在各種雜音中,仍能心無旁騖,堅守立場。

15.陳時中夫婦都不以賺大錢為主要目標,因此很久以前就跟兩個兒子預告過:「我們只求賺我們夠用的就好,你們要靠自己的努力。」比起有形的財富,這種對工作的專注及面對壓力的韌性,或許才是陳時中留給兩個兒子最好的禮物。

16.一九七六年,牙醫才納入《醫師法》,在此之前,都只是用牙醫管理規則在規範,無執照的密醫橫行,劣幣驅逐良幣。我一個人再怎麼努力看診,一整天下來能接觸的病人十分有限,很難擴大影響力,遑論改變牙醫界的環境。

17.於是我決定參加公會,盼能灌輸民眾正確的潔牙觀念,並扭轉牙醫業的亂象,往後的二三十年,我非常積極,從進入公會,到擔任公會理事長,再到全聯會競選理事長,一步步整合各方,爭取認同。我可以自豪的說,我們真的改變了整個牙醫界的生態,也讓牙醫轉型為有尊嚴、講專業的行業。

18.當年很多密醫根本沒執照,也沒受過醫學院的正統訓練,可能只是在牙醫診所當助手幾年,或做齒模出身,自己土法煉鋼學幾招就出來開業,數量多到還有自己的代表團體跟理事長。因為密醫會搶走病人,跟有牌牙醫勢同水火,歷任牙醫師公會也都費盡心思要抓密醫,我大概是唯一一個完全不想跟密醫周旋的理事長。

19.牙醫本來就該是有牌的,密醫猖獗,政府當然有錯,但正牌牙醫也要負責,如果我們夠厲害,他們還能活得這麼好嗎?有牌牙醫得當務之急,是樹立自身的專業價值,而非跟沒牌的密醫鬥法。但不代表我可以姑息密醫去做正牌牙醫才能做的醫療業務。

20.擔任台北市牙醫公會理事長時,有次衛生署(今衛福部)牙醫諮詢委員會開會,密醫團體代表也來了,他們請願,希望可以承接洗牙填補的業務,這些代表看起來都一臉兇相,講完訴求也不離開,繼續坐著等結果。大家都很低調紛紛表示沒意見,我心想,不對啊,此刻大家都不出聲,如果我也沒意見,這個提議就要通過了!

21.我當時才三十出頭,沒見過太多世面,說不怕是騙人的,我硬著頭皮說:「我個人是沒什麼意見啦。但是,之前全聯會有個決議,我想唸出來給大家聽聽......」那個決議內容當然是要對密醫嚴加約束,我一唸完,主席大為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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